叶 落

你好

[闲泽]当巫师捡到了那条龙

#不知道诸位有没有看过那个“魔女和她捡到的孩子”

#全程瞎掰,架空,ooc

#傻白甜专业户
#上图是灵感

#东方龙闲x巫师泽

#补原著补到怀疑人生最后自暴自弃的产物


1.

传说当中,每一道撕裂天空的紫色惊雷,都意味着一条龙的降生。

这样惊天动地的出世方式,往往也是对幼龙自身的考验,它们没有父母的庇护,也不会有普通人类胆敢靠近施舍善心,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意志熬过这场灾难。


“这什么,蛇?”长袍拖地的年轻男人揣着手,俯身细细打量着脚边焦黑的一条物体,起初他以为这是被雷劈焦的木枝,满不在乎地踢了一脚,结果这个“木枝”竟是肉眼可见地抽动了一下,居然是个活的。

李承泽蹲下身去,闻到隐隐的一股肉香味,莫名地想吃烤牛肉了。他心说蛇肉貌似还没尝过,倒不如尝个新鲜。

他于是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打算把这玩意儿卷起来带回家,算是今天出门的收获。


2.

李承泽怀里带着从集市上带回的大包小包的吃食,一股脑儿地堆在自己宽敞而乱的木屋里头,对着玄关处随意地把自己的短靴踢了出去,裸着足在房里头忙碌了起来。

他从一个油纸袋子里拈出一块儿豆沙酥饼,叼在嘴里,随意地把沾了油的手指放在自己的的衣袖上蹭了蹭,紧接着像是跳舞一般踮着脚尖缓缓转起了圈,同时轻快地拍击着手掌——这不过是他自娱自乐的一环,真正起到施法作用的还是他默念的咒语——厨房里头响起了菜刀切菜的声音、烧水的声音,以及油滴从锅里炸出的声音。

他跳的舞蹈还是前阵子去醉仙居寻欢的时候瞧来的,他幻化作白衣的年轻小和尚,上前与打扮充满异域风情的姑娘翩翩共舞,博得一阵友好的欢笑声。

他独身惯了,总知道该如何给自己找乐子。

正在陶醉之时,靠近他胸口的地方抽动了一下,他脚步一顿,险些摔了个踉跄,这才想起来几个时辰前自己手欠捞回来一条焦蛇。李承泽顿住脚步,从衣服内侧的暗袋里捞出那用帕子包牢的东西。

他快步走至木桌前,把东西放在桌上,掐着边角把帕子给撩开了,定睛一看,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那雪白的帕子似乎是把那“蛇”外面包裹的焦皮粘去了一点,使得那物的表面看起来斑斑驳驳,不甚美观,但仔细一瞧,被撕去坏皮的部分透着白瓷一般的颜色,若是再仔细打量打量,还能看出鳞片的纹路。

这个小东西明显还活着,李承泽能瞧见它细弱的身子一起一伏。

“这小蛇还挺命硬,”李承泽想,“那就不吃它了。”

他索性做了件好事,帮这“小蛇”扒拉去了身上所有的坏皮,扒拉到一半的时候,指尖一顿,发觉这玩意儿有爪子。

“我是不是太久没出门了……蛇都长出爪子来了。”

李承泽向着头部摸索去,心里暗暗预料到了什么,有些许紧张。

果不其然,他摸到了一对稚嫩的犄角。

还有些软,但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犄角。

这是真龙!

李承泽心里“嗡”地一下炸开了,心说这是什么样的运气,龙几百年才降生一次,怎么好巧不巧趁他还活着的时候就降生了,而且好巧不巧地还给他捡回来了!

李承泽怔怔地看着这条幼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在他脑子正乱的时候,这条幼龙的头部抽搐了一下,缓慢而艰难地睁开了薄薄的眼皮,露出一双澄澈的深棕色眸子,眼神从涣散到清明,最终聚焦在了李承泽身上,与他对视。

——龙这东西,应该没有把第一眼看见的东西当妈妈的习惯吧!


3.

李承泽第一反应就是把这玩意儿扔了。

别说身边养着条龙了,李承泽就没试着和任何一种活物朝夕相处过,他唯一能养活的也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多来一个都嫌累。

他怕这龙把他认成母亲,找了个偏远的地方把龙搁进海里,发现这龙只是默默地盯着他看,没有试着靠近或者示好,貌似还没把他当一回事儿。

李承泽便放下心去,打算和这龙就此作别,以后也不再要有什么牵扯。

他走出几步,顿住脚步,又往前走了几步,又放慢了步伐。

最终回过头去。

他那个距离已经看不清龙了,只能看见白花花的一小条,但他莫名就是看出来那龙还在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经过长达一世纪的思想斗争之后,李承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快步折了回去,试探着向幼龙伸出手去,舒展开自己修长的手指,那小龙颇有灵性,飞快地朝前一蹿,卷上了李承泽的手指,尾巴懒懒地在他的手心里头一拍一拍,脑袋歪在一边儿,乖顺地蹭了蹭李承泽的指腹。

龙的身体冰冰凉凉的,存在感异常强烈。

李承泽拨了拨自己脸侧的刘海,笑了笑,一边摩挲着它身上的鳞片,一边对它道:“算了,好久没试着和活物相处过了,你来和我作伴吧。”

幼龙短促地叫了一声,像是某种鸟类,透出些许撒娇的意味。


4.

李承泽给它起名叫“范闲”。

因为李承泽觉得这玩意儿就是放在家里吃闲饭的,但是“闲饭”又不好听,就叫“范闲”得了。

家里多了个活物的感觉当真不一样,范闲像猫又像狗,体型又不大,家里东西又多又乱,范闲在其中穿梭就显得神出鬼没。

他总是胡乱碰翻李承泽的书籍和堆叠在一块儿的草药食材。每当乒乒乓乓的声响在屋子里哪个角落忽地响起,李承泽就会闭起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气,压着声音道:“范闲。”

分明声音也不大,但范闲就是会听到,并且立刻出现,蹿到他的面前,垂着脑袋,卷着尾巴,仿佛很委屈一样。

李承泽就曲起手指在他脑壳上敲下去,不轻不重。

范闲受了这么一下,也就立刻溜走了,一段时间内不用再担心他碰翻东西。

但是时间久了,李承泽就明白过来——这小畜生好像是故意的!

终于有一次他忍不住了,扬起声音凶道:“范闲!”

范闲立刻出现,李承泽指着他的龙首,正色道:“你要是再……”

还没有等他把话讲完,范闲就已经就地翻了个滚,竟然把他的肚皮露了出来,眼睛眨巴眨巴的,像示弱,更像一个小鬼在耍赖。

李承泽戳在半空的手指一时间僵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终被范闲的这个举动逗笑,伸手扒拉了一下范闲并不锋利的爪子,笑骂道:“小滑头!”


5.

范闲现在还没有到腾云驾雾的年纪,除了李承泽身边基本上哪里都去不了。

李承泽自己也非常理解行为受限的痛苦,于是也允许范闲跟着自己外出。

李承泽进城去采购的时候总是要幻化成不同的模样,因此范闲时而是漂亮姑娘头上的发带,时而是贵妇人颈上的项链,时而是僧侣手腕上的佛珠,时而是纨绔公子的一枚玉佩。

更多的时候李承泽还是喜欢带范闲去海边,任范闲蹚进海里,向着粼粼波光而去,又背着夕阳与晚霞回来。

李承泽从来不担心这小家伙自己跑走——与其说是不担心,不如说是不在乎。他见证并经历过离别,心里总归是放着那么一份准备,好叫自己永远都不要为这种事过分难过,太丢面子。

每一次目送范闲远去的时候,他心里都默默地想着:“最后一次。”

然而范闲总是没让这次成为“最后一次”。

这小家伙估计是觉得自己走了也就没人免费供着他了,认准了李承泽这饲主,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想过要离开。

李承泽不知不觉中也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了一丝信任。

以前他总是一把范闲弄走就自个儿回家,让范闲自己可怜兮兮地找路回来,而后面他开始试着去等待,再到后来他慢慢延长了自己等待的时间。

李承泽一旦有了耐心去对待一件事情,便能慢慢等。

甚至有一次范闲实在是回来得太晚了,晚到李承泽在月光下脱了鞋坐在沙滩上,任海水携着贝壳撞着他的脚踝和指尖,不紧不慢地挑拣起洁白好看的贝壳,揣进自己的衣兜里。范闲顺着涨潮向着李承泽而去,轻轻地绕上他的脚踝。

李承泽淡淡抱怨了一句:“回来太晚了。”

然后就勾着自己的鞋把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带着这么一个腿部挂件慢慢悠悠回了家。


6.

原本李承泽要是实在闲得慌,会把自己屋外树上的叶啊花啊变成蝴蝶或者飞鸟,给自己居住的环境增添那么些许活气,空虚的活气。

现在有了范闲,这份空虚就被填满了。

看着这么个独特的生命满屋子乱窜,李承泽从中品出那么一点当父亲带娃的滋味来。

不过李承泽热衷于拿逗狗的那套去逗范闲。他偶尔在城里看到表演马戏的胖子总是先拿自家的大黄狗做铺垫,甩出一根回旋镖让大狗精准地叼住。于是回来的时候他愉悦地折了树枝削了个粗糙的回旋镖,当着范闲的面儿扔出去,教他去咬住。

然而范闲伏在地上,只是眼神顺着回旋镖瞟了过去,脑袋动都没动。

李承泽心里还挺纳闷,平时多通人性的一条龙,怎么这时候又不给反应了。以为他是没学会,试着又掷出去几次,连比划带言语地教他。

范闲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换了个姿势继续伏着,眼带泪花地瞧着李承泽。

李承泽怔愣半晌,终于明白过来这玩意儿是想表达“你折腾什么劲呢”,半是气急败坏半是无奈地把那特意做小的回旋镖掷出窗外。

谁料范闲这时儿却开了窍一般,跃出窗外,带起窸窸窣窣的声响。不消片刻,他便叼着回旋镖回来了,轻轻巧巧落到李承泽跟前,仰着脸看他。

李承泽居然从这个举动中看出一个“哄”字。


7.

其实龙这个生物会比李承泽想象的更为脆弱一些。

所以范闲生病的时候李承泽几乎可以说是手足无措。

李承泽基本上是自己吃什么也就给范闲吃什么,正餐甜点基本上都不会落下给他一份,今儿也不知道是给他吃错什么东西了,上吐下泻之后发起了高烧,全身上下都烫得要命,李承泽差点拿都拿不起来。范闲整条龙都成了软趴趴的一团,李承泽怎么扒拉他都给不出一点儿反应,只是眯着眼吐着舌头,眼里的光芒忽明忽灭。

李承泽有些恐慌——总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李承泽自己吃惯了自己用法术做出来的东西,其实很多时候都会出现肉还带血丝或者菜里还有脏东西没洗干净的情况。范闲要是再大点倒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可他就是肠胃都还稚嫩着,受不起这么折腾,才生了毛病。

李承泽堆叠在角落的草药基本上都是被他用来炼东西玩的,从来没拿来正经治过病。李承泽自己生病了就是往被窝里一钻睡到好为止,生活过得不太精致,更别提知道怎么治别人了。

他有些慌乱地跪坐下来,把范闲放在自己的膝头。

“想想看……想想看……”李承泽的手微微颤抖着,逼着自己想出一个可行的法子。

忽然他脑内灵光一现,欣喜地一拍脑门——他倒是把自己的巫师身份给忘了。当初他被视作不详之物赶到这荒郊野外,就是因为身上有着寻常人没有的能力。

可以带来灾难,但是给予一个小小的祝福也绝非难事。

他小心翼翼地把范闲掬在手心里,垂下头去,找准了龙嘴的位置,极轻地吻了一下。

这个行为对李承泽自己而言没有任何不妥——那个时候他只是把范闲当做兽类,不具备智慧的那种,因此这样的一吻,在李承泽眼里和抚摸范闲的鳞片是没有区别的。

范闲自己看起来貌似也不怎么介意——毕竟他那时候整条龙脑子都烧糊涂了,视野都是不清楚的。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嘴被人用软软的东西触碰了一下,随即一种奇妙而舒适的感觉在自己身上慢慢扩散开来,驱走了所有不适。

李承泽看着范闲从软趴趴的一团慢慢精神了起来,温度也极快地降了下去,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范闲甩了甩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睁大眼愣愣地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也不晓得自己怎么就忽然好了起来,只觉得有些困倦,赖在李承泽手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8.

范闲长得很快,每隔一个月就会蜕一次皮,身上的鳞片逐渐坚硬了起来,光一照在上面就显得特别夺目,那对角也像是蓬勃生长的树,分出好看的枝杈来。面目的锋利感愈发浓重。

所幸范闲腹部的鳞片依然是柔软的,而且也总是注意收着爪子不伤害到李承泽。范闲偶尔性子上来了就喜欢把自己缠在李承泽身上,李承泽看起书的时候往往是心无旁骛,也没理会过范闲,只让他不要挡着自己的视线,晚上就寝的时候也懒得管他——毕竟这玩意儿鬼精鬼精的,拒绝掉还晓得趁他睡着再溜过来,早上醒来的时候李承泽常常有一种被五花大绑的窒息感。

可范闲身子日渐成长起来,真龙不怒自威的气质愈发突出。常常是他还没碰到李承泽,李承泽半边的鸡皮疙瘩就全冒了出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挥之不去。

奈何真龙依然是像小猫小狗似的围着他转,丝毫没有觉察出不妥。那么一大条玩意儿往自己李承泽身上一趴,那重量,时常压得他怀疑人生。

终于有一次李承泽真的是忍无可忍了,“啪”地一声把书本合上,使劲一推搁在自己肩膀上的龙首,呵道:“不像话!这么大人了!”

话一出口,脸上的厉色还没撑过三秒,“噗嗤”一声,李承泽自己又止不住低低笑了起来:“好吧,你不是人,拿你没法子。”

倒是完全没注意到一边儿的范闲神情复杂地望着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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